我們需要改變這種狀態(tài)。手寫漢字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活動,樹先生只是站在同類的角度想為人類敲響警鐘,至于如何從現(xiàn)狀中脫離和如何增加靈魂里質樸的成分仍然是自己需要認真思考的事情,別人全部無法插手。
我們需要改變,需要通過改變自我從而改變社會,不能忘記被忽略掉的東西往往平常且重要的道理,不能在自己建造的迷宮里迷失方向——我們應當是時代和機器的掌控者,而不是被奴役者。
準備好了么青年?請拾起你的雙手。
文四:為最初的夢想努力
時光對于我來說,是挺殘酷的字眼。幾乎就是在一眨眼之間,我從有志青年變成了人到中年。回想起自己上高中那會兒,最懷念的竟不是某個要好的同學,也不是什么“初戀情人”,而是自己那個最初的夢想。
自打上小學,我就迷上了電影,被那個光影的世界深深吸引住了。那時,我就幻想著有一天能走上大銀幕,在鏡頭前演繹著各種各樣的人生。這個夢想我一直放在心上,一直帶到了高三。
高三那年冬天,盡管復習多么緊張,我還是一直掛念著我的那個電影夢。故我悄悄拿了家里幾百塊錢,買了張去北京的車票逃學參加藝考。我至今還記得,藝考那天考場外面黑壓壓一片,全是人,有考生、家長,也有來看熱鬧的,看看這一群里有幾個以后能在人前顯貴。我被擠在角落里,看著那一個個打扮得光鮮亮麗的考生,自己難免有些自卑。我一個從小縣城來的孩子,沒有什么特長,沒有什么相貌,怎么跟人家比?結果早已不言而喻,我注定落榜了,心灰意冷的我只能默默回到我的那個小縣城。好在家里人、老師都沒太深說我。漸漸地,那個關于電影的夢想被大量的模擬考試和學習的壓力沖淡了,最后以至于遺忘……
轉眼間,高考就那么結束了。在老師的建議下,我在填志愿時報的是省里一所本科大學里的漢語言文學專業(yè)。上大學后,我很少再看電影,因為那是最能觸動我內心的東西。我也開始意識到,人最風華正茂的那幾年不是在大學,而是在高中。因為那時我們離未來更遠,那時的我們也最有夢想。而上了大學,就不得不為自己選擇的專業(yè)“服役”了。更何況,有多少人大學那幾年是渾渾噩噩熬過來的……
而今我大學畢業(yè),又回到我出生的那個地方,在我上過的那所高中里教語文。時光過得真快啊,看著我的學生奮筆疾書的樣子,我又想起自己在幾多年前也是在這奮斗過的——同時,也是在這失望過的。
幾天前,我班里一個女生羞答答的到我辦公室來,告訴我她想學動漫,可家里不支持,問我她該怎么辦。我想了許久,不單是在想她也是在想我自己。結果,我什么也沒告訴她。因為我自己不也被這個問題折磨了這么多年嗎?我的答案又在哪呢? 那天同學聚會,一起到歌廳唱歌。不知是誰點了首《老男孩》。那旋律一響,我就哭了。而且,我發(fā)現(xiàn),哭的不止我一個,因為沒實現(xiàn)最初的那個夢的人太多太多。許林的夢想是律師,現(xiàn)在卻成了我的同行。還有小四,他曾經(jīng)想經(jīng)商,現(xiàn)在卻只做了個小職員。“當初的夢想都實現(xiàn)了嗎?……如今只剩下麻木的我沒了當年的熱血……”現(xiàn)實就是如此,徒留幾聲輕嘆罷了。
有時我偶爾還在想,假如我當年考上了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或許會比現(xiàn)在過得好,或許會比現(xiàn)在過得糟。其實,這都沒有什么意義了,總該是要放下的。至少,每當我回首往事時,我都還記得我最開始時的那個夢,以及追夢的那個我。
親愛的朋友,滄桑歷盡之后,你還記得當初你的那個夢么?
文五:做生活的勇者
人生像條路,我們是路人,一直苦苦追尋著自己的生活,盡管我們未必清楚它的模樣和路的去向。沿途的荒蕪會讓人偶爾感覺到寂寞乏味,但總會有些矢志不渝的人,他們要坐在生活的前排。理想就好像路邊的野花,它兀自搖曳,卻裝點了路人的夢。
他身處中國歷史最明亮堂皇的頂峰,他生活在一個盛世中的亂世,在朦朧的光明與夢想中執(zhí)拗的掙扎前行,想去到他生活的前排。
他少年得志,一擲千金。心比天高又不是凌云豪氣,他自比逍遙巨鵬“扶搖直上九萬里”,又面對著往圣大笑“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他是天真的,也是質樸的,那是一種靈魂深處的白。他是那么的自命不凡,認為自己是匡國救世的能臣,卻未曾想到衰敗初現(xiàn)的王朝的腐臭已經(jīng)彌漫。就是這么的自信,就是如此的堅定。他自比朱買臣,在以為得到賞識之際不禁“仰天大笑出門去”,又好像小孩子勝了比賽一樣的自我肯定說“我輩豈是蓬蒿人”。
當然,沒有人會用蓬蒿來形容他,他是與生俱來的鵬。
然而,上天在給了他一個“草醉嚇蠻書”的炫耀后,一個接著一個的打擊接踵而至,他知道了,那滿朝文武只當他是精致華美的花瓶,他醉了,真的不想醒,也或者說他本就一生都未清醒。最終,高歌著“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被賜金放還,離開帝都長安。但他還不認輸,他一直追求的生活的前排好像一直都在眼前。
那是何等的瀟灑,被人敬為“謫仙人”的他酒后只言“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而在一個默默無聞的酒翁墳前卻淚如雨下,那還應釀老春的紀叟,沒有了他作伴,就與誰人飲。
他也一樣深深地愛著自然,也許是偶爾品嘗了天真的痛后,僅僅是與他“相看兩不厭”的山水才能安慰他。又或者只有在夢里,那“虎鼓瑟希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的景象才能讓他嘆為觀止,畢竟,當世實無出其右者。
古龍為之折服,將筆下人物賜名輕侯,杜甫也為之折服,作詩云“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 他那么堅定與狂放,自信的追求著他生命的前排,受傷也從未退縮。有人說他老死鄉(xiāng)里,有人說他無疾而終,而我更愿意他是那為了逐月而入水的蛟龍。
是的,他是坐在生活前排的勇者,是中華文化的太白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
那是李唐盛世的李,那是白璧無瑕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