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已然成為了習慣的三更戀網,在我們疲于嘶啞的K廳瘋狂,在我們樂于借酒消愁的深夜蕭風,在我們癡人說夢般的永遠消失于永遠世界的泛泛空境,悄悄的,像朱自清的日子是從手縫之間溜走一般,早晨,便從我們盛極而衰的肢體里,慢慢的融進黑夜的身體。從此,我們逐漸的沉進蕭條的文字,墮入無可奈何的哀嘆,在凌晨開始溫暖的床上,在別人朗朗的讀書聲里,自以為詩人般的感嘆一聲:早晨呵,你是別人的早晨,卻是我的傍晚。
那一日,當我因公而強迫自己起床做事之后,在偶然間坐在東花園的核桃樹下時,我便開始感嘆,感嘆于自己對日子的虧欠,感嘆于自我惶惶不可終日的大三,更加感嘆于一無所成而疲懶越烈的大學。一種罪惡感在那時便開始誕生,成長,甚至可以說,那樣的感覺,是一種舊病的復發。
核桃樹的葉子,在清晨沁人的風兒里,一片片的飄落,落在我的頭上,椅子上,以及身旁朗朗的讀書聲里,我忽然感覺到,原來,這么多年來的大學生活里,在我通宵成性的時候,在我與哥兒姐妹們高喊“音樂”流行的時候,在我忙碌于體力勞動統治的社團活動的時候,在我因為不想起床意念愈來愈強而一睡到晌午的時候,這微風,這落葉,這讓人斗志勃發的鳥語花香,便如此從我原有的生活世界里歸于平庸,甚至直接被昏聵剔除。可惜可嘆,可悲可哀。
打小的時候,我們便知道,一日之計在于晨,清晨是美好的,也是重要的。一天有一個好的開始,一天便是充實的,每天都有一個好的開始,一年便是充實的,每一年都有一個很充實的準備,那么,收獲便是必然的,美好則是唯一的結果。
我只能借助心里僅存的那點渴望,那點靈知,去試圖揭開那一層困擾了我多年的慵懶的,無規律的可憎面紗,用所有尚且存活的希望,去打掃我塵封已久的激情的碑,讓陽光,讓清晨那第一縷陽光,透過我身體所有可以正常工作的細胞,照進我的體內,驅散那些罪惡的,蕭條的黑。張闖杰,還我一首屬于美好的詩,還我一個真實健康的質體,還我一個不再哀吟的激情的魂魄,請你,就從明天早晨開始吧。
勵志就來勵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