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搬一張小木凳,坐在樹下,肩并肩靠著,頭挨在一起,看一場絢爛的花雨,淡淡的清香,縈繞在凈土上空,你用甜甜的嗓音唱給我今天新學的歌,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夜已安睡,夢里多甜美。在你的韻律中,我漸漸沉醉,直至夕陽西下,戀戀不舍地分別。
一日。
那一天,我不再見你站在大樹下,對我說,那朵梔子花有多美,那日的黃昏,我們也沒有挨著頭坐一起,怔怔的坐在門檻上,我不知所措,呆呆地期盼著你的身影重回我的視野。跑去你家,等著我的只有緊閉的大門和幾間似乎永遠都不會再亮的房間。院落內的那株梔子樹上的花竟已凋零,殘敗的枝椏在清冷的空氣中,嶙峋地伸展著。我跑回家,一路上,風吹亂我的發髻,吹散我的思緒。你,到底在哪里?
家。
媽媽,她去了哪里,我怎么看不到她了。她在哪里啊?媽媽!我抑制不住決堤的淚水,在媽媽身邊焦急的轉圈。媽媽用手擦凈哭著淚的臉頰,她搬家了,去了別的地方,你,看不到了。我驚訝地倒吸一口涼氣,再化為淚水,汩汩流出。倚在門框,凝視這那株梔子樹,神傷良久。
一日清晨。
郵遞員吹著口哨,騎著綠皮自行車向大門駛來,小姑娘,信!站在院子看梔子花的我匆匆跑去,接過,鼓鼓的。
打開,是你寫的,淡淡的墨跡有你的味道,讀完,不覺已淚眼朦朧,原來,你一直沒有忘記我,忘記我們曾經的一切。
你附上一包干枯的梔子花瓣,清幽的香還是當年味道。
原來花一直在,你一直在·····
時光已荏苒
每個人都有一段回不去的曾經,無論經常想起還是深埋在心底,都會是難以愈合的傷。
總是要回憶,明知回不去,人為什么要這么犯賤,這么折磨自己 ,突然好想格式化自己,寧愿忘記所有人,也不要再背那么多的往事,因為,真的累了,說好的遺忘,說好的不回頭,這會兒都說不好了。
不相信你是真的走了 ,總感覺你的腳步還在我身邊 ,總感覺下一秒能看見你,總感覺會忘了你,結果呢,我的感覺全錯了。
呵呵,我笑了,笑這現實的殘酷,笑這回憶的美好。
很想念,卻不能遇見。地鐵上,公車上,馬路上,每次聽見熟悉的聲音,知道不會是你,但還是會轉頭尋找,每次看到熟悉的背影,心都會狠狠顫一下,想逃,又該往哪里逃,若是某天喝醉了,我會不會對某個熟悉的身影說愛你,然后再被甩一巴掌。
你我在不同的地方仰望同一片星空,多想在這星空中見到你。
我見到你了,卻是在夢中的星空。
尋一盞燈
花紙燈籠里,是一柄燭。
夢醒來,是百燈搖曳,正月十五微風初涼。
步出臥房,是條幽靜小巷,天色已是暮沉,緩步慢行,兩旁古舊的院墻上布滿了枝藤,一直向大街上延去。走出小巷,是一片燈火闌珊,熙熙攘攘的人流,隨著走去。
是洛陽城,來來往往的洛陽人。是酒肆,是茶坊,是攤販在喧囂,是童幼在吵鬧,是滿城燈火閃耀,是一片莫名尋找。走上橋,是眼隨著滿河荷花燈漂流遠去,遠遠的河邊,那人提著燈,薄薄花紙里包裹的,是一柄燭。滿目尋找,已不見她顏容...
夢醒來,帳外是星火燎原。
“將軍,是趙軍渡河夜襲!”副將驚慌來報
“我做了一個夢,是......”
“將軍!趙軍已攻破了木墻”另一個士兵沖進來報
披肩帶甲,帳外又是戰場,身經百戰怎怕戰過,是廝殺,烽火連天,是疲乏和厭倦,是莫名。
猛然抬頭,是一盞紙花燈籠,從哨臺上墜下來,飄舞著被慢慢點燃,露出了里面的白燭。
“副將!那是誰掛上去的燈籠。”
“將軍,是軍師奉......”
夢醒來,是天花迷眼,窗外陽光燦爛。
簡單梳洗,夏天的星期六格外浮躁。樓下搬來新鄰忙碌著,那人轉過了身,手里提著一盞紙花燈籠,薄薄的釉紙露出里面的竹節。
我問她
“這是誰送的啊”
“這是我自己做的”
她把燈遞給我,我輕輕的接過燈,透過花紙看到
花紙燈籠里 是一份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