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就是這樣飛出去的的散文
在家,吃了不少的苦,你,還是飛出去了……
我一點也沒有感到遺憾!但是,你不在家的這一段日子里,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常常地回憶起,你在咱家里的點點滴滴。
記得我帶你第一次下館子吧。說起來,也許別人都覺得可笑。那也算是館子?就是兩間靠著街的普普通通屋子,因為距離學校不遠,早上有饃夾菜——是饃夾菜、不是饃夾肉,你知道,饃夾肉在咱們不富裕的鄉下當做早點,是不好賣出去的。門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小吃店”三個字。我帶你,就走進那樣的館子,做飯的那黑臉大叔拍拍身上的土,趕緊地拉過一個凳子讓咱們坐下。我叫你坐下,我沒有坐。要了一個小盤涼拼,炒了一小碗你愛吃的蛋炒面。因為還要忙別的'事,就讓你一個人坐在那個館子里吃去了。咱家底薄,總是那樣地忙……出門的時候,我沒有看你,知道你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吃。
記得那次我們不知道又在忙什么,想著你一個人在家怎么吃飯呀。但是緊趕慢趕,中午十二點多了才趕回家。那是你在家里第一次做的飯。辣子炒雞蛋。你是用手撕的辣椒,也不知道把辣椒籽扔掉,油放少了鹽卻有點多了,雞蛋有點炒糊了。但回到家一坐下,你就把熱騰騰的饃端上來,把自己做的辣子炒雞蛋擺好在飯桌上,那一頓飯我吃得很香。我看到,你的眼睛早在炒辣椒時就被被辣得紅紅的了……
那年暑期,天特別得熱,你硬要出門打工。安慰我說是去北方打工就等于是避暑。在家里坐著身上的汗都會流個不停的,但你還是執意地去了。打工一個多月你回來了,臉曬得黑黑的,頭發亂糟糟的,背著你裝著幾件衣服的一個包袱回來的,拿回了六七千塊錢交給我。還講了你們打工時的一個笑話。說開始時老板按天算工錢,好多人就熬就磨洋工;后來老板計件算工錢,大伙就不要命地加班。你笑著說老板總結了兩句:真是日工資不要臉,計件工不要命!你是當笑話說的,我卻在想著大熱天你們是怎樣的光著膀子干活,不要命地加班。不過我欣慰的是,老板后來告訴我說還是你干活實誠!
這次,你說附近沒有好活,非要去大西北不可。我知道我是攔不住你的。我更知道:不讓你出去闖,我還能再給你什么?
第一次帶你下館子時,你八歲;學習著辣子炒雞蛋時,你正上小學二年級;暑期出門打工,高中畢業后開始,你堅持了四年!送你上班的時候,在賀蘭山上,我幸運遇到了巖羊。那精靈穩穩地站在我頭頂的半山腰上,親切地看著我。聽說懸崖峭壁間只要有一腳之棱,她也能攀登上去——
在賀蘭山下影視城邊,我看見你們入職前的訓練:深藍的天空中,白云繚繞著電線桿子,電線就像樂譜一樣在白云前飄蕩。孩子,你和你同事們,恰如游移在天空中的一個個音符,更像雄鷹彈奏著樂譜!
銀川,賀蘭山飛來的鳳凰;我的孩子,是汾河水養育的蛟龍,是呂梁山里有著頑強生命力的巖羊。
孩子,我知道,咱家的鳳凰就是這樣飛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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