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意象寫作的語言構成
詩歌意象是詩歌的基本構成要素,是詩歌的靈魂和生命。因為詩歌充滿暗示、隱藏和象征,蘊含豐沛,意境深遠,不存在成分完全對等的重復。詩歌意象是以語言為載體的。事實上,詩歌創作的過程就是詩人尋找客觀事物作為意象、建構意象語言、從而使其主觀情感能夠生動形象地表達出來的過程。從語言學角度出發,運用普通語言學、文化語言學、修辭學、對比語言學、心理語言學等理論,以漢、詩歌作品為例,對詩歌意象語言進行多角度的探討。從語言學角度分析,與詩歌意象相對應的大多是表示具體物象、事象的名詞性詞語,包括名詞性詞和名詞性短語。這些具象性、可感知的名詞性詞語用在詩歌中便成為意象詞語。
詩歌意象語言具有形象描繪功能、感情描繪功能和美學功能。詩歌意象語言是形象描繪和情感描繪高度統一的語言,它從形象描繪和感情描繪相結合的角度寫景抒情,寓主觀情感、深刻哲理于客觀事物的形象描繪之中。詩歌意象語言具有豐富的審美屬性,它的本質特征就是審美,帶給人們美的感受和啟迪,具有突出的美學功能。詩歌意象語言的形象描繪功能和感情描繪功能,也使詩歌意象語言帶給人們外在形式的美感和內在意蘊的美感。
筆者認為在建構意象語言時,運用的是隱喻思維機制。隱喻思維是以人與物之間、物與物之間的相似性為基礎的。因此,隱喻思維遵循萬物互滲的思維規律。通過運用直覺聯想或超常想象的思維運算方式來建構主觀情感和客觀事物之間的相似性,將自己的某種主觀情思與客觀事物的某些感性特征對應起來,從而建構出隱喻性的詩歌意象語言。受到外部世界的刺激,產生創作動機,并在創作動機的驅動下,進行內部言語的組織。詩歌意象語言內部言語的構思和組織過程,就是詩人在民族文化的制約下,恰當選擇客觀事物充當意象載體,建構詩歌意象語言以寄托情思的過程。
筆者認為,當代詩歌意象語言的內部言語生成后,內部言語必須外化,發之于聲音,形之于文字,詩歌意象語言建構的全過程才得以完成。詩人通過運用語音、語義、語法等外部語言手段,實現內部言語向隱喻性外部言語表達形式的轉換。詩歌意象語言具有語義多層性、多義性、不確定性特征。詩歌意象語言深層意義的理解須受到文化語境的制約。詩歌中,意象語言中的主體意象詞語起著重要的作用。因而,正確把握主體意象詞語賴以存在的文化語境,是深刻理解詩歌意象語言深層語義的重要依據和保證。詩歌意象語言的.語義理解可以訴諸于語言坐標系兩軸關系的幫助。
詩歌可以擔負意象語言的單個的意象詞語,也可以是一個固定的熟語,還可以是一個以意象詞語為主體的非名詞性短語或句子等。詩歌意象語言從文藝學角度看,是塑造藝術形象的一種手段,而從語言學角度講,它又是一種傳遞美學信息和審美感受的一種藝術語言。詩歌意象語言以日常語言為基礎,其審美價值的實現須借助于日常語言的概念意義;它又不同于日常語言,是對日常語言語音、語義、語法等方面的審美變異,這種審美變異突出表現在承擔詩歌意象語言主體的意象詞語與形容詞、動詞等之間搭配的超常性上。詩歌意象語言具有具象性、隱喻性、民族性特點。
詩歌寫作中呈現出的綜合性不是具體的特定所指而是分解、擴散為了不同的形態和樣式,詩歌寫作方式、詩歌寫作抱負是綜合性、典型性、標志性和新質性、創生性的如下幾點綜合性詩學意識提拎、抽取出來進行了深入研究和細致考察;個人化與非個人化的綜合,歷史化與非歷史化的綜合,影響與創生的綜合,自由與限度的綜合。綜合性集中表現在對詩歌寫作的非個人化的介入、歷史化意識與普遍性、可公度性觀念的吸納,和對詩歌寫作的個人化的個人立場、姿態的堅持、捍衛。對現代情思經驗異質混成的詩歌寫作,只是一味把精力投注給經驗、投注給混成,而忽視了如何使這經驗、混成皈依、抵達詩歌的精神性、心靈性情、志、意本體。在表現手法上最突出、明顯的綜合性標志有兩點;一是將敘事、說理、抒情結合為一體;二是戲劇化。
從寫作理念和姿態上看,具有一定的詩學價值和實踐意義,也能夠為現代漢語詩歌寫作提供新的生長點和可能性;但在詩歌實踐層面,它還沒有經過充分的詩學準備和話語歷練,因而存有生硬、急促、簡單、機械、拼湊等諸多不足,不僅在很大程度上妨礙了詩意的傳達、詩美的舒張,更重要的是,它導致詩歌成為了偏離言情、言志的精神性、心靈性本體、本位的非詩、偽詩。
筆者認為,在綜合性詩歌的寫作中文體的綜合性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散文句式組合于詩歌的框架,詩的行由散文的段落組合而成,詩歌體式與戲劇體式的綜合,詩體與其它文體的異體混成。立足于詩歌本質,詩歌文體的綜合性的消極影響大于積極作用。詩歌不可替代的體式不僅是詩歌得以區別于其它文類的外在特征,而且詩歌的詩意、詩美以及某些作為內容的意,都只能由詩歌應有的體式才能盛裝、承載與生成、產發,如果省略、失卻了這些必要的詩體形式,就是刪掉、涂擦去了相應的詩意、詩美和內容。
詩歌文本中發生著復雜的語言含義向詩歌含義的轉化,使詩歌表層言語結構不再表示它一般的語義,或者說不再和自己的深層語言結構表示同一個意思。詩歌含義通過表層結構結晶、析出,不能返回詩歌文本的深層語義結構層面。深層語義結構只是對詩歌含義元語言的解釋,詩歌含義必須伴隨詩歌文本的韻律、調性和節奏來品味。通過語內全譯,詩歌表層結構能夠在元語言層面得到多重體現,這些體現結構能夠從不同側面,如“思想”,“主題”,“構思”等文藝學概念提供語言學的“等價物”。從語義關系上講,詩歌的上下文意義構成意象語言語義理解的橫軸,主體意象詞語的各種文化語境意義構成意象語言語義理解的縱軸。縱、橫軸上的語義組合關系和語義聚合關系相互作用、相互制約,從而形成詩歌意象語言的深層審美意義。
從綜合性詩歌寫作中較為突出的審美綜合。除此之外,日常性詩意與超常性詩意的綜合、有我與無我的綜合、悲劇性與喜劇性的綜合等也是詩歌寫作中尤其明顯、具有創生性的審美特質的綜合類型。在結語部分,筆者指出;綜合性在詩歌寫作中并不具有本質論目的,綜合性詩歌寫作不過是為了抵達詩歌本體、落實詩歌本質的方式和手段。現代漢語詩歌寫作現場的綜合性詩歌寫作,不管是哪一維度的,自是有其可取之處,提倡者和踐行者的動機和意圖無疑都是嚴肅、真誠的,只是在某些綜合性維度上的確也出現了失范、無度的病態和不良的現象,一些詩歌寫作者把綜合濫用到了失控、失禁的程度,其明顯表現就是把詩不當詩寫,肆無忌憚、為所欲為地讓“他性要素”搶占地盤、排擠詩歌要素。站在詩學高度,綜合性詩歌寫作不失為抵達詩歌本位、忠實詩歌本體、維護詩歌不可替代性的藝術語言的合理和有效途徑之一,也不失為寫好詩的可能性路向之一。
詩歌含義的生成語言學,通過分析音義、形義互動,陌生化、等價原則、平行對照原則和語義翻譯原則的作用,不僅能夠正確地解決詩歌語言的分析問題,厘清語言與詩歌,語言意義與詩歌含義的關系,建立科學的詩歌語義學,還能夠將文學、心理學、社會學、哲學等與詩歌創作有關的諸種學科貫穿入詩歌分析中,打通詩歌創作、詩歌流傳、詩歌欣賞諸種學科門類之間的壁壘。詩歌含義生成的語言學研究對詩歌創作、詩歌全譯也具有很強的指導作用,為詩學語言學、語言學的開拓發展提供理論支持和實踐依據。
語言符號是一套綜合系統,音、形、義三位一體,既不可分離,又相對獨立。三要素之間,語音和語形受語義支配,同時對語義具有反作用,它們共同組成一個開放和演進的意義系統。在現實的言語活動中,語音和語形在承載語義的過程中發揮的功能和效力可以是不平衡的,即語言可以通過語音或語形的改變來傳達額外之情,特殊之意。詩歌充分發揮了語言的這種特性,利用語音突顯,詩歌營造起各式各樣的語音積聚和重復,構筑起自己的聲韻、節律和語調,制造奇妙的音響效果;特殊的獨白式的調性甚至能夠賦予數字組合序列詩以別樣的詩意,給人以愉快、哀傷或憂郁的情感體驗。利用語形突顯,詩歌能夠按照題旨的需要安排自己的構形,集中采用某種語法結構,形成排比,對偶,層遞,反復,排復等表現力手法,使詩歌曲折的情致、細膩的意象形成于言外,或由節律音響溢出。
語音和語形的系統性、規律性構造也能造成語義的聚合關系的突顯。這種突顯手法可以改造詞匯的表達功能,實現詞匯語義的詩性化審美升華,生成其它語言手段無法傳達的富含文學、哲學性質的詩歌含義。以人稱代詞和指示代詞為例具體分析了語義聚合關系,從語音和語形的語義化審美構造對詩歌含義的生成一般只起到輔助作用,在音、形、義的一致性構造產生沖突時,語音、語形一般要服從于語義。
從語言學角度重新審視詩歌文本,思考詩歌含義生成的手法問題,啟發人們尋找詩歌含義生成的文學評論與語言學分析從隔離到合力的切入點。語言是一個靜止的系統,只有被使用以后才轉變為話語,話語是指語言運用后的言語,序列是指話語語義的排列模式,語體是適應不同交際功能、不同題旨情境需要而形成的運用語言的體系。語體的“常規”是使用單音節詞、使用散句、句不協韻、語義直陳,語體的“偏離”是使用復音節詞、使用整句、部分協韻、使用比喻。在“常規”與“偏離”的對比中,簡質而不刻板的語體風格(通常我們也表述為語言風格)得以形成。將詩歌文本的結構要素(語音、語法、語義)、語用功能、文化背景、作者和讀者等方面的關系串聯起來,綜合分析這些方面的因素在詩歌含義生成中的功能和影響,以滿足從詩歌創作至詩歌接受的全程解析。
從語言功能的角度提出可以解答言語義的生成機制問題,當然包括詩歌含義的生成機制。等價原則關于“詩性功能就是將等價原則從選擇軸投射到了組合軸”的理論觀點給對我們探尋詩歌含義生成的機制具有重大的啟示作用。它使我們發現了詩歌文本重構“世界語言圖景”的內在目的,詩歌文本中各層級的語言單位的音、形、義三要素的突顯與生成詩歌含義的功能,組成詩行的語言單位間的縱橫語義對比及其比值問題,等價關系的詩歌文本內投射和文本外投射問題以及這些等價投射對詩歌含義生成的作用與影響。
最后;筆者認為由于聚合關系而形成詩歌文本各個層級語言成分的重復,從語音、格律、詞匯、句法、詩行乃至整個篇章都有平行參照的對象,能夠相提并論、相互對立,促生語義變量和不變量的比值關系,從而使含義互生,賦予詩歌“微言大義,微言多義”的特性。創新之間在于,平行對照原則指出自動化和非自動化機制在詩歌文本構造機制中同時起作用;平行對照原則把詩文本傳統上被認為是純屬構形層面的語法也囊括進語義認知模式中,打破了傳統語言學理論只將語法視為“語言使用的規則系統”的認識,使語法范疇變為詩歌含義生成的積極因素;把作品、作家、讀者置于歷史文化的動態語境中,認為讀者作為解讀主體參與文本的語義生成,作家之間,作品之間,作家與作品之間也有等價對比關系,這些因素都對詩歌含義的生成構成影響。詩歌含義代表言語義的最高層級,是言語義的審美極致,代表心智的最高、最新、最美的認知體驗;調控語言結構的規則是語義規則,元生的意義體現在詩歌創作中,乃是詩歌含義對詩歌創作的統領,含意是詩人構思作品的本源,也是創作詩歌的結點。詩歌含義是由詩歌表層語義結構承載和生成的,是“語言學范疇的語義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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