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行表達的人生志向

時間:2024-07-11 18:43:54 短歌行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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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歌行表達的人生志向

  《短歌行對酒》是托物言志的名篇。詩人曹操托物言志,表達自己對賢才的渴求與建功立業的期望。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短歌行表達的人生志向,希望能幫到大家。

  短歌行表達的人生志向

  清張玉谷評“此嘆流光易逝,欲得賢才以早建王業之詩。”,清陳沆評“此詩即漢高祖《大風歌》思猛士之旨也。”現代學者,對《短歌行對酒》的解讀雖有不同,但與張玉谷、陳沆看法相同的,不在少數。確實,作為詩人的曹操同時也是有名的政治家、軍事家。《短歌行對酒》表達了詩人對賢才的渴求,而無論是求賢還是借“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感嘆流光易逝,其最終目的都是建功立業,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故而,《短歌行對酒》被看做以“求賢”之名,而欲早建王業之詩,也比較合乎情理。同時,結合詩人作為三國時期統治者之一的身份,此詩政治意味之濃烈可想而知。《歸園田居》本為組詩,共五首,在文學史上也是有名的佳作。但與曹詩不同的是,這組詩是田園詩派的代表作品,而它的作者,又是有名的隱者陶淵明,其風格不落俗套,清新自然。金元好問曾評 “君看陶集中,飲酒與歸田。此翁豈作詩,真寫胸中天。天然對雕飾,真腐殊相思。”其成就之高,亦可見一斑。兩首成就都很高的詩作,首先在詩歌的風格上就十分不同。《短歌行對酒》為四言古詩,兩字一頓,古樸凝重。《歸園田居》(其一)為組詩中的第一首,充滿田園氣息,風格清新自然。一個“凝重”,一個“清新”,兩相比較,也是二者的第一個契合之處。翻開人教版高中語文必修2的教材,二者的排列狀況可一目了然,《短歌行對酒》在前,而《歸園田居》(其一)在后,編者除了有對詩歌產生時間先后的考慮,也許還聯想到了詩歌風格。兩首詩,一“凝重”一“清新”,并且是先“凝重”而后“清新”。這一重一清的對比,十分強烈,即使是在課堂學習中教師并未點名,學生也不難通過自己的學習而產生比較,從而記憶深刻。且兩首詩不同的形式與風格,使二者在感情的強烈程度上也十分不同。《短歌行對酒》為四言古詩,節奏單一,讀之則鏗鏘有力,透露著詩人的堅定意志和內外如一。其感情強烈,蕩氣回腸。《歸園田居》(其一)則不然。此詩本為田園詩作,其情如月照人間,沖淡深邃。所以,孫紹振老師才說“陶淵明的詩,不太相同,好像沒有什么激情似的”。二詩,一感情強烈,一卻似乎沒什么激情,再次形成強烈對比。化學關系中通常講究“中和”,比如酸堿。那在語文教學的安排中,編者有沒有這一意圖?應該也是有的。一首古樸凝重,感情強烈的四言詩和一首清新自然,沖淡深邃的五言詩,除風格本身的不同之外,在比較的過程中,感情的強烈程度也能有所平和。編者匠心獨運,從排列的先后之上,使二詩形成對比。不僅使人對二詩之形式風格更加深刻,也在感情之上使之既相互凸顯又相互中和。

  《短歌行對酒》借托物言志的手法表現詩人的求賢若渴與建功立業的渴求,單從詩歌本身也不難看出。詩人以“憂”字為引,開篇以“朝露”為喻,嘆“去日苦多”,又借《詩經》中“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呦呦鹿鳴,食野之蘋”之句,勸勉賢才前來歸附,表現自己對賢才的渴求。在詩歌的末尾,詩人化用《管子形解》中“海不辭水,故能成其大;山不辭土,故能成其多;名主不厭人,故能成其眾…”之句,同時借“周公吐哺”的典故,以高超的藝術表現手法蘊含深刻的升華意義,化為“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四句,以表現自己對賢才的渴望與建功立業的決心。同時,表面上看《短歌行對酒》只是對賢才的勸勉,但結合封建時期的社會現實,不難看出,建功立業也是賢才實現自己價值的最主要路徑。詩人不僅在表達自己的理想,同時也是在勸勉賢才,不要虛度光陰,而要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結合當下的現實社會,《短歌行對酒》還有勸勉他人珍惜時間,不恥下問,早日實現自身理想的現實意義。讀《短歌行對酒》會覺得“重”,其實并不完全是因為它的詩歌風格與感情濃烈,還因為詩歌本身的思想。詩歌對賢才的明白無誤的渴求,符合儒家文化對封建帝王的基本要求,同時,詩人對時間“去日苦多”的感嘆與“建功立業”的希冀,也符合封建時期大多數的追求與普遍人的價值觀。而這一貫穿全篇的思想,除了增強了《短歌行對酒》感情的鮮明與強烈,也增加了它的厚重,因為追求總是需要付出努力,前途漫漫,任重道遠,難免使人生出厚重之感。在此一處,《歸園田居》(其一)無疑再次與《短歌行對酒》達到了中和,竟至于完美契合的地步。

  詩人陶淵明能名留文學史而占有重要一席,不僅因為他的詩歌光照千秋,也在于他為人的高風亮節,有“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佳話,有“富貴非吾愿,帝鄉不可期”的人生訴求。在《歸園田居》(其一)中也做了“守拙歸田園”的“歸”由自述。他用“誤落塵網”“羈鳥”“池魚”等字,極力表明自己的后悔。同時,以白描手法,描寫鄉村中常見的“榆柳”“桃李”“桑樹”“雞狗”等常見之景,自然貼切而清新有味,以此表明自己對田園風光的喜愛,以襯托對官場的無限厭惡。陶淵明自辭去彭澤令之后,終身不再出仕,終老田園。他用一生的歸隱,抒寫了對田園的熱愛,對官場的鄙夷,體現了“淡薄”“寧靜”的高遠人生境界。曹操作為三國時期的統治者之一,招賢納士,渴望建功立業。而陶淵明本來在朝為官,卻掛印歸去,不再出仕。他們一個求,一個走。一個追求功業,一個卻不求功業,只愛田園。兩首詩的對比,自此已不止是在詩歌風格上,也在詩歌思想上,其對比無比之鮮明,甚至于截然相反。《短歌行對酒》勸勉人們珍惜時間,建功立業,《歸園田居》(其一)就教人“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二者在思想上存在很深刻的矛盾。這種矛盾,除了上述的“中和”作用外,聯系社會現實,也具有很明顯的教育意義。中國的正統思想,是儒家思想,曹操勸勉人們珍惜時間,建功立業基本符合儒家思想的道義。人不只是個體的人,還是社會的人,需要為社會作出貢獻。那么珍惜時間,建功立業也就無可非議。而陶淵明不慕名利,清凈無為,跟隨的是道家思想,它崇尚自然,當然不會教人追名逐利,而是教人回歸自然。二者的契合點就在于,建功立業本無可非議,但人生在建功立業之外,還可以有其他的人生追求,那就是淡泊名利,回歸自然。《歸園田居》(其一)清新自然,詩人描繪田園山水,崇尚無為,境界高遠,在現實社會中的需求是比較低的,自然顯出“清”的特點來,這與它的思想感情本身也分不開。將《短歌行對酒》與《歸園田居》(其一)進行比較,二者在思想感情上,是兩種不同思想下的不同人生追求。它除了能夠有效的告訴高中學生,人生的追求是多樣的,也能平衡學生在學習過程中對“名利”的態度,具有很深刻的教育意義與人生述求。

  《短歌行對酒》與《歸園田居》(其一),形式不同,風格不同,感情的強烈程度與思想差異也十分巨大。但教材的編者卻有意將二者一前一后,編入同一課文篇目中,不得不說大有深意。仔細品讀兩首詩歌,再結合各自的詩歌風格與思想內容兩相比較,各自的思想境界都更加鮮明。而編者的如此安排,也更加有利于高中生的比較學習《短歌行對酒》與《歸園田居》(其一)看似毫無聯系,但感情一“濃烈”一“深邃”,風格一“重”一“清”,其思想則是一求賢若渴,勸人建功立業,一主張回歸田園,傳達出淡泊名利的高遠人生境界,表面矛盾,實質上卻相互補充。至此,二詩也以沖淡平和的手段,達到了完美契合的狀態,不僅密切相連,且關系特殊。

  拓展

  短歌行詩詞鑒賞

  古詩原文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讌,心念舊恩。(談讌 一作:談宴)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海 一作:水)

  譯文翻譯

  一邊喝酒一邊高歌,人生短促日月如梭。好比晨露轉瞬即逝,失去的時日實在太多!

  席上歌聲激昂慷慨,憂郁長久填滿心窩。靠什么來排解憂悶?唯有狂飲方可解脫。

  那穿著青領(周代學士的服裝)的學子喲,你們令我朝夕思慕。只是因為您的緣故,讓我沉痛吟誦至今。

  陽光下鹿群呦呦歡鳴,悠然自得啃食在綠坡。一旦四方賢才光臨舍下,我將奏瑟吹笙宴請嘉賓。

  當空懸掛的皓月喲,什么時候才可以拾到;我久蓄于懷的憂憤喲,突然噴涌而出匯成長河。

  遠方賓客踏著田間小路,一個個屈駕前來探望我。彼此久別重逢談心宴飲,爭著將往日的情誼訴說。

  月光明亮星光稀疏,一群尋巢烏鵲向南飛去。繞樹飛了三周卻沒斂翅,哪里才有它們棲身之所?

  高山不辭土石才見巍峨,大海不棄涓流才見壯闊。我愿如周公一般禮賢下士,愿天下的英杰真心歸順與我。

  注釋解釋

  對酒當歌:一邊喝著酒,一邊唱著歌。當,是對著的意思。

  幾何:多少。

  去日苦多:跟(朝露)相比一樣痛苦卻漫長。有慨嘆人生短暫之意。

  慨當以慷:指宴會上的歌聲激昂慷慨。當以,這里“應當用”的意思。全句意思是,應當用激昂慷慨(的方式來唱歌)。

  杜康:相傳是最早造酒的人,這里代指酒。

  青青子衿(jīn),悠悠我心:這里用來比喻渴望得到有才學的人。子,對對方的尊稱。衿,古式的衣領。青衿,是周代讀書人的服裝,這里指代有學識的人。悠悠,長久的樣子,形容思慮連綿不斷。

  沉吟:原指小聲叨念和思索,這里指對賢人的思念和傾慕。

  呦(yōu)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shēng):出自《詩經·小雅·鹿鳴》。呦呦:鹿叫的聲音。蘋:艾蒿。

  鼓:彈。

  何時可掇(duō):什么時候可以摘取呢?掇,拾取,摘取。另解:掇讀chuò,為通假字,掇,通“輟” ,即停止的意思。

  越陌度阡:穿過縱橫交錯的小路。陌,東西向田間小路。阡,南北向的小路。

  枉用相存:屈駕來訪。枉,這里是“枉駕”的意思;用,以。存,問候,思念。

  讌(yàn):通“宴”(原文中讌為“?”)。

  三匝(zā):三周。匝,周,圈。

  海不厭深:一本作“水不厭深”。意思是表示希望盡可能多地接納人才。

  創作背景

  《短歌行二首》是漢末政治家、文學家曹操以樂府古題創作的兩首詩。第一首詩通過宴會的歌唱,以沉穩頓挫的筆調抒寫詩人求賢如渴的思想感情和統一天下的雄心壯志;第二首詩借禮贊周文王、齊桓公、晉文公堅守臣節的史事,申明自己只有扶佐漢室之志,決無代漢自立之心。

  兩詩珠聯璧合,莊重典雅,內容深厚,感情充沛,其政治內容和意義完全熔鑄于濃郁的抒情意境中,全面展現了曹操的人格、學養、抱負和理想,充分顯示了其雄深雅健的詩品。

  《短歌行二首》的寫作時期各說不一,歸之有兩種說法: 一是赤壁之戰之前二是赤壁之戰之后。第一種說法以章回小說為據,不可靠。第二種說法也無史政。所以這首詩的創作背景尚無定論。

  關于第一首詩的創作時間,學術界大致有五種說法。一是在蘇軾《赤壁賦》中“橫槊賦詩”言語的基礎上,《三國演義》稱曹操在赤壁大戰前吟誦這首《對酒當歌》,時間定在建安十三年(208)末。二是求賢說,出自張可禮《三曹年譜》:“抒發延攬人才之激切愿望,蓋與《求賢令》作于同時。”時間在建安十五年(210)。三是賓主唱和說,此主張發自萬繩楠,他認為此詩作于漢建安元年(196),曹操遷漢獻帝于許都之際,曹操與手下心腹如荀彧等人的唱和之作。四是及時行樂說,但沒有考證具體時間。此說由沈德潛發之,《古詩源》卷五:“《短歌行》,言當及時為樂也。”五是王青的作于招待烏丸行單于普富盧的宴會上的說法,時間在建安二十一年(216)五月。

  至于第二首詩,學術界也難以確定其具體創作時間,只能大致推斷為建安十七年(212)至二十二年(217)之間。自建安十六年(211)春正月漢獻帝命曹操子曹丕為五官中郎將,置官屬為丞相副后,又封曹植等諸子為侯;建安十七年(212)獻帝特命曹操“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如蕭何故事”;建安十九年(214)三月獻帝七命魏公曹操位在諸王上,改授金璽、赤紱、遠游冠;建安二十一年(216)五月獻帝又加封曹操為魏王;建安二十二(217)夏四月,獻帝又命魏王曹操“設天子旌旗,出入稱警蹕。……冬十月,天子命王(曹操)冕十有二旒,乘金根本,駕六馬,設五時副車,以五官中郎將丕為魏太子”。隨著權勢的壯大,地盤的拓展,曹氏集團之外的人多疑曹操有代漢自立之心。當時東吳孫權瞅準時機遣使上表大說天命而稱臣,意在促使曹操代,但曹操機敏地警覺到這是孫權的一個陰謀,說“是兒欲踞吾著爐火上邪!”曹操深知功高震主之危,故賦這首《周西伯昌》表明心跡。

  詩文賞析

  《短歌行》是漢樂府的舊題,屬于《相和歌辭·平調曲》。這就是說它本來是一個樂曲的名稱。最初的古辭已經失傳。樂府里收集的同名有24首,最早的是曹操的這首。這種樂曲怎么唱法,現在當然是不知道了。但樂府《相和歌·平調曲》中除了《短歌行》還有《長歌行》,唐代吳兢《樂府古題要解》引證古詩“長歌正激烈”,魏文帝曹丕《燕歌行》“短歌微吟不能長”和晉代傅玄《艷歌行》“咄來長歌續短歌”等句,認為“長歌”、“短歌”是指“歌聲有長短”。現在也就只能根據這一點點材料來理解《短歌行》的音樂特點。《短歌行》這個樂曲,原來當然也有相應的歌辭,就是“樂府古辭”,但這古辭已經失傳了。現在所能見到的最早的《短歌行》就是曹操所作的擬樂府《短歌行》。所謂“擬樂府”就是運用樂府舊曲來補作新詞,曹操傳世的《短歌行》共有兩首,這里要介紹的是其中的第一首。

  這首《短歌行》的主題非常明確,就是作者希望有大量人才來為自己所用。曹操在其政治活動中,為了擴大他在庶族地主中的統治基礎,打擊反動的世襲豪強勢力,曾大力強調“唯才是舉”,為此而先后發布了“求賢令”、“舉士令”、“求逸才令”等;而《短歌行》實際上就是一曲“求賢歌”、又正因為運用了詩歌的形式,含有豐富的抒情成分,所以就能起到獨特的感染作用,有力地宣傳了他所堅持的主張,配合了他所頒發的政令。

  《短歌行》原來有“六解”(即六個樂段),按照詩意分為四節來讀。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在這八句中,作者強調他非常發愁,愁得不得了。那么愁的是什么呢?原來他是苦于得不到眾多的“賢才”來同他合作,一道抓緊時間建功立業。試想連曹操這樣位高權重的人居然在那里為“求賢”而發愁,那該有多大的宣傳作用。假如庶族地主中真有“賢才”的話,看了這些話就不能不大受感動和鼓舞。他們正苦于找不到出路呢,沒有想到曹操卻在那里渴求人才,于是那真正有才或自以為有才的許許多多人,就很有可能躍躍欲試,向他“歸心”了。 “對酒當歌”八句,猛一看很像是《古詩十九首》中的消極調子,而其實大不相同。這里講“人生幾何”,不是叫人“及時行樂”,而是要及時地建功立業。又從表面上看,曹操是在抒個人之情,發愁時間過得太快,恐怕來不及有所作為。實際上卻是在巧妙地感染廣大“賢才”,提醒他們人生就像“朝露”那樣易于消失,歲月流逝已經很多,應該趕緊拿定主意,到我這里來施展抱負。所以一經分析便不難看出,詩中濃郁的抒情氣氛包含了相當強烈的政治目的。這樣積極的目的而故意要用低沉的調子來發端,這固然表明曹操真有他的愁思,所以才說得真切;但另一方面也正因為通過這樣的調子更能打開處于下層、多歷艱難、又急于尋找出路的人士的心扉。所以說用意和遣詞既是真切的,也是巧妙的。在這八句詩中,主要的情感特征就是一個“愁”字,“愁”到需要用酒來消解(“杜康”相傳是最早造酒的人,這里就用他的名字來作酒的代稱)。“愁”這種感情本身是無法評價的,能夠評價的只是這種情感的客觀內容,也就是為什么而“愁”。由于自私、頹廢、甚至反動的緣故而愁,那么這愁就是一種消極的感情;反之,為著某種有進步意義的目的而愁,那就成為一種積極的情感。放到具體的歷史背景中看,曹操在這里所表達的愁緒就是屬于后者,應該得到恰當的歷史評價。清人陳沆在《詩比興箋》中說:“此詩即漢高祖《大風歌》思猛士之旨也。‘人生幾何’發端,蓋傳所謂古之王者知壽命之不長,故并建圣哲,以貽后嗣。”這可以說基本上懂得了曹操發愁的含意;不過所謂“并建圣哲,以貽后嗣”還未免說得迂遠。曹操當時考慮的是要在他自己這一生中結束戰亂,統一全中國。與漢高祖唱《大風歌》是既有相通之處,也有不同之處的。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這八句情味更加纏綿深長了。“青青”二句原來是《詩經·鄭風·子衿》中的話,原詩是寫一個姑娘在思念她的愛人,其中第一章的四句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你那青青的衣領啊,深深縈回在我的心靈。雖然我不能去找你,你為什么不主動給我音信?)曹操在這里引用這首詩,而且還說自己一直低低地吟誦它,這實在是太巧妙了。他說“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固然是直接比喻了對“賢才”的思念;但更重要的是他所省掉的兩句話:“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曹操由于事實上不可能一個一個地去找那些“賢才”,所以他便用這種含蓄的方法來提醒他們:“就算我沒有去找你們,你們為什么不主動來投奔我呢?”由這一層含而不露的意思可以看出,他那“求才”的用心實在是太周到了,的確具有感人的力量。而這感人力量正體現了文藝創作的政治性與藝術性的結合。他這種深細婉轉的用心,在《求賢令》之類的文件中當然無法盡情表達;而《短歌行》作為一首詩,就能抒發政治文件所不能抒發的感情,起到政治文件所不能起的作用。緊接著他又引用《詩經·小雅·鹿鳴》中的四句,描寫賓主歡宴的情景,意思是說只要你們到我這里來,我是一定會待以“嘉賓”之禮的,我們是能夠歡快融洽地相處并合作的。這八句仍然沒有明確地說出“求才”二字,因為曹操所寫的是詩,所以用了典故來作比喻,這就是“婉而多諷”的表現方法。同時,“但為君故”這個“君”字,在曹操的詩中也具有典型意義。本來在《詩經》中,這“君”只是指一個具體的人;而在這里則具有了廣泛的意義:在當時凡是讀到曹操此詩的“賢士”,都可以自認為他就是曹操為之沈吟《子衿》一詩的思念對象。正因為這樣,此詩流傳開去,才會起到巨大的社會作用。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讌,心念舊恩。”

  這八句是對以上十六句的強調和照應。以上十六句主要講了兩個意思,即為求賢而愁,又表示要待賢以禮。倘若借用音樂來作比,這可以說是全詩中的兩個“主題旋律”,而“明明如月”八句就是這兩個“主題旋律”的復現和變奏。前四句又在講憂愁,是照應第一個八句;后四句講“賢才”到來,是照應第二個八句。表面看來,意思上是與前十六句重復的,但實際上由于“主題旋律”的復現和變奏,因此使全詩更有抑揚低昂、反復詠嘆之致,加強了抒情的濃度。再從表達詩的文學主題來看,這八句也不是簡單重復,而是含有深意的。那就是說“賢才”已經來了不少,我們也合作得很融洽;然而我并不滿足,我仍在為求賢而發愁,希望有更多的“賢才”到來。天上的明月常在運行,不會停止(“掇”通“輟”,“晉樂所奏”的《短歌行》正作“輟”,即停止的意思;高中課本中“掇”的解釋為:拾取,采取。何時可掇:什么時候可以摘取呢);同樣,我的求賢之思也是不會斷絕的。說這種話又是用心周到的表現,因為曹操不斷在延攬人才,那么后來者會不會顧慮“人滿為患”呢?所以曹操在這里進一步表示,他的求賢之心就象明月常行那樣不會終止,人們也就不必要有什么顧慮,早來晚來都一樣會受到優待。關于這一點作者在下文還要有更加明確的表示,這里不過是承上啟下,起到過渡與襯墊的作用。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月明”四句既是準確而形象的寫景筆墨,同時也有比喻的深意。清人沈德潛在《古詩源》中說:“月明星稀四句,喻客子無所依托。”這說明他看出了這四句是比喻,但光說“客子”未免空泛;實際上這是指那些猶豫不定的人才,他們在三國鼎立的局面下一時無所適從。所以曹操以烏鵲繞樹、“何枝可依”的情景來啟發他們,不要三心二意,要善于擇枝而棲,趕緊到自己這一邊來。這四句詩生動刻畫了那些猶豫彷徨者的處境與心情,然而作者不僅絲毫未加指責,反而在濃郁的詩意中透露著對這一些人的關心和同情。這恰恰說明曹操很會做思想工作,完全是以通情達理的姿態來吸引和爭取人才。而像這樣一種情味,也是充分發揮了詩歌所特有的感染作用。最后四句畫龍點睛,明明白白地披肝瀝膽,希望人才都來歸我,確切地點明了此詩的主題。“周公吐哺”的典故出于《韓詩外傳》,據說周公自言:“吾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也;又相天下,吾于天下亦不輕矣。然一沐三握發,一飯三吐哺,猶恐失天下之士。”周公為了接待天下之士,有時洗一次頭,吃一頓飯,都曾中斷數次,這種傳說當然是太夸張了。不過這個典故用在這里卻是突出地表現了作者求賢若渴的心情。“山不厭高,海不厭深”二句也是通過比喻極有說服力地表現了人才越多越好,決不會有“人滿之患”。借用了《管子·形解》中陳沆說:“鳥則擇木,木豈能擇鳥?天下三分,士不北走,則南馳耳。分奔蜀吳,棲皇未定,若非吐哺折節,何以來之?山不厭土,故能成其高;海不厭水,故能成其深;王者不厭士,故天下歸心。”(亦見《詩比興箋》)這些話是很有助于說明此詩的背景、主題以及最后各句之意的。

  總起來說,《短歌行》正像曹操的其它詩作如《蒿里行》、《對酒》、《苦寒行》等一樣,是政治性很強的詩作,主要是為曹操當時所實行的政治路線和政治策略服務的;然而它那政治內容和意義卻完全熔鑄在濃郁的抒情意境之中,全詩充分發揮了詩歌創作的特長,準確而巧妙地運用了比興手法,來達到寓理于情,以情感人的目的。在曹操的時代,他就已經能夠按照抒情詩的特殊規律來取得預期的社會效果,這一創作經驗顯然是值得借鑒的。同時因為曹操在當時強調“唯才是舉”有一定的進步意義,所以他對“求賢”這一主題所作的高度藝術化的表現,也應得到歷史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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