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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彎兒散文
清早,麻雀又在窗邊聚會。
麻雀的叫聲急促而響亮,忽高忽低,忽停忽鬧,隔著窗戶,聒噪得讓人無法安睡。翻身起床,清水洗臉,梳麻花辮兒,出來遛彎兒。
天色未大明,小區靜悄悄。出南門,朝西走,路邊汽車上臥著的水珠,表明昨晚小有落雨。灰蒙蒙的天,半陰著臉,好像隨時都會有雨點落下。有風拂面,微冷。一位戴著黑色雷鋒帽的老人,騎著自行車,右手握著車把,左臂掄了兩圈,又放在車把上,他緩緩地向西邊騎去。
法院的大喇叭每天都播放歌曲,以前經過的時候,總能聽到汪峰的《怒放的生命》,今天傳入耳中的是劉歡的《金色盾牌》。這是小時候常聽的歌,旋律依舊,久別又逢。法院寬闊的院子里,一面紅旗在高高的旗桿上,孤獨地隨風飄。
再往前走,是一個小型的迷你運動場。邊兒上的紅葉梨,才開始發茉,想見到它的葉子,估計得兩周以后。幾竿竹子倒已青綠,竹葉尖兒上有水珠欲滴。小亭后與連廊纏繞在一起的連翹,看上去還是一片枯枝敗葉,你無法想象初夏的時候,它將開出一樹怎樣的金黃,眩亮你的雙眸。有兩三個老人在活動,我拍張照片繼續西行。
丁字路口,轉彎兒了。一位身著桔色上衣的婦人正彎腰掃地,她圍著黑底紅花的大圍巾,灰白的發在圍巾外飛。潔凈的人行道兩旁,立著樹干微微泛青的法桐,法桐錯亂的枝條上,掛著很多帶刺的圓球,圓球里是毛茸茸的絮狀的絲——一年前,我專門掰開看過。
路上只有我一人,小城還未醒來。
轉彎兒,朝東走,經過夢幻網咖。網咖敞開著的門,就像玩游戲的人的眼,疲憊但依然興奮地睜著。門口,幾輛電動車歪歪斜斜地依偎著,主人不知到何時才會想起它們。這是讓孩子著迷讓家長痛恨的地方,這是很多人想要無視卻依然門庭若市的地方。
再轉彎兒,路更寬闊,風也更順溜兒。就是喜歡冷風撲面的感覺,衣衫單薄,涼意入骨。偏愛比涼意更涼的冷,它讓我心思清醒,提醒著不能太安逸。又一個彎兒,沒幾步,就回到小區。只不過半個小時而已,小區里《朝陽溝》的唱詞,已經震天響了,不用說,一定有人在今天辦喜事兒了。
到家,重新洗臉,抹點桃花的腮紅,涂上南瓜色的口紅,換上深紅的半裙,高高興興地去學校開上班準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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