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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步磁器口散文
是的,重慶瓷器口是千年古鎮。
興鎮于宋真宗年間,到明朝發展成水陸交匯的碼頭,清末民初已達到極盛。
曾經“白日千人拱手,夜里萬盞明燈”。現在,她早已褪盡鉛華,不慍不惱,靜謐端莊。流連長長的古老街巷,看見流年從周身緩緩逝去,看見長歌唱晚,手捧蓮花,一瞬即百年。
街上有一家出售明信片的精致小店。店鋪不大,錯落有致地擺著幾排清漆木架,上面擺滿各種圖案的明信片,漂亮的信紙和筆記本。四周的墻壁漆成淡淡的鵝黃色,門兩邊是兩扇落地窗戶,透進來的明亮陽光映在墻壁上,滿是溫暖。似乎能嗅到太陽的香味,淺淺的古老歌謠緩緩流淌,訴說著悠悠的故事。靠墻放著一張松木長桌,上面有幾盆花草和一些簽字筆、水彩筆、蠟筆、剪刀之類,人們可以在這里寫好信,交給老板郵寄。
店主是個年輕男人,干凈帥氣,穿藍色的襯衫,牛仔褲,帆布鞋。頭發剪得很短,一臉溫和。
我進店的時候,正和人聊天,他說他畢業于北外,在北京做了五年的外貿,偶爾來到這里,覺得很喜歡,就留下來開了這家小店。他家就在瓷器口后面,臨江的那條巷子里。這是他喜歡的地方,喜歡的生活,所以,遵從內心。我再次抬頭看他,這張陌生的臉上沒有時光的紋路,沒有經年的風霜,沒有殘缺的靈魂,只有干凈的執著,遵從自我的勇氣。沒必要深究事情的真假。
我出了店鋪走向江邊,最后轉進一條小巷。這里是偏僻的民居,游客稀少。石板路浸過雨水后紋路清晰,像被雕刻的時光輕輕散落。巷子窄小,透過敞開的窗可以看見每家簡單的陳設:雕花木床上垂著青色蚊帳,古老的電視機,桌子上的幾盤剩菜扣著綠色的網罩……深深的巷子里偶爾一聲長長的吆喝。這邊“吱呀”一聲木門打開,跑出一個少年。那邊有人倚門輕叩。夕陽斜斜映上斑駁的磚墻,我用目光去追,聽見挑檐斗拱滴流水。站在巷尾俯瞰嘉陵江,滄海桑田,波瀾不驚。這里的確讓人喜歡,遠離喧囂,悠閑自在。
在我們的每一天的生活與工作當中,就有許多感慨,我們的生命中有太多偶然和迷離情緣,就像浮于江面的落葉,可以隨處停靠。但有幾個人能聽從內心,就此駐足?
我曾經構想的未來是:父母健在,知己兩三,有值得打拼的工作,從一而終的愛情,有行走在路上的時間和自由,有一顆堅強、大氣、優雅的心,懂得早起播種和御風而行。
也許有人說很烏托邦,但這是自己內心的聲音,為什么試也不試就打上封印?有太多的人,一生行走在別人幫他決定好的既定軌道里,等待自己生命的一點一點完結,換來并不期待也不知道是否有意義的前行。
我想,這是對生命的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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